寒水沾衣,冷彻刺骨,云青崖不得不拧干湿透的发丝,用灵力烘干衣衫。待做完琐事,他随两人回到堂中。
方才几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,云青崖就算再心大也要弄清原由,明明先前与天玑门弟子并无瓜葛,为何要对方非要下杀阵取自己性命?
“…这是?”
面前地板上躺着一个陌生的黑衣人,他似乎早已死去,直挺挺躺在地上,云青崖走到人身侧,半蹲下来查看。
“…口唇发青,五指卷曲且呈深黑,确是中毒之状,但我看他打扮颇像暗卫,倒不似门派弟子…”
越同孤见他似有疑虑,于是开口道:“灵郁老儿的弟子虽被外人称为天玑门人,但实际上因为与王朝皇室关系密切,更是有一部分是内阁禁军暗侍出身。”
云青崖微愣,露出几分愕然,心道大国师的势力竟已渗透的入此之深了吗?但他转念一想,又道:“…既然如此,他为何特地来此行凶?”
若说是灵郁派来杀作为对手的越同孤,未免太过打草惊蛇了。
而越同孤闻言缓缓打开手中乌扇,摇头道:“说来奇怪,他似乎并不是为杀本座而来,被我所擒也毫无杀意,只是仿佛怕事情败露一般自尽了。”
燕无渊倚在朱红的门阑上,高大魁伟的身影半遮晖光,赤眸阴郁幽冷:“…他既是用水阵杀人,目标就必不可能选择对阵法颇有了解的越国师…”
“…不错,越某曾多次见识过这天玑阵,不说能否轻易破阵,但必会有所提防,这种暗杀阵法自是用来对付初见之人的。”越同孤边说着边和燕无渊一齐看向了身侧的云青崖,这种不约而同的视线,让他惊出一身冷汗。
云青崖回望着他们说道:“你们的意思是…这刺客是冲我来的?但…在下并未与天玑门有什么过节啊,而灵郁此人我更是只见过一面。”
燕无渊转而扬唇冷笑道:“天真…除掉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,无非就是你挡了某些人的路罢了。”
“……!”云青崖蹙眉抿唇,垂眸不言,心中思索着他的话。
难道是因为太虚观与凶兽…?那陵风会不会也有危险,不过那家伙应该不会和自己一般大意吧。
面前的青衣美人低眉敛目,黯然神伤,若孤莲泣露,独倚惆怅,三千青丝如墨,一抹远山眉黛似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