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隐云雾,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昏暗不清,云青崖望着燕朔低垂的侧脸,似乎感觉他与先前有些不一样了。
那双沉如深渊的赤眸,竟然露出几分悲戚。云青崖有些疑惑,忍不住轻声开口:
“你…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但燕朔始终沉默着,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壶中酒,颇有不醉不归的架势。
此等借酒消愁之举,对于云青崖来说是很少见的,他饮酒向来是作为一种风雅的爱好,但也不代表没做出过这种举动。
在太白仙君神隐之时,自己也如面前人一样,但他明白悲伤是不会真正被酒所消弥的…
“…别再喝了!”云青崖心头似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,于是大步上前拉住燕朔的胳膊,试图阻止他。
结果燕朔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臂,目光极冷,脸有怒色,像一头即将发狂的狮子:“滚开!别碰孤,孤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鸟雀插手!”
“…识相就快走,不然孤不介意再继续折磨你取乐。”
云青崖的手臂被他抓的生疼,好似要断裂一般,但心中于他的猜测却愈发确定了;这个家伙,就像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凶兽,看起来暴戾凶猛,但却会在无人之时收敛尖锐,独自舔舐着无人知晓的伤口。
他到底经历了什么,才会变成这副模样…
“你自己一人喝酒多无趣啊,不如…我陪你喝?”
云青崖丝毫不在意他的盛气凌人,反而向他眨了眨眼睛,一脸期待地望着他。
燕朔闻言一怔,低头见一双清灵似湖水的眼眸满盈着微光,倒映着悬月,照亮了昏暗的阴霾。
“…当真不怕孤伤了你?”他松开手,冷声问道。
“哼,我好歹是堂堂西海瑞兽,别以为我会害怕区区天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