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醒来时，枕边人已经离开了。
“今天还有事，办完下午就走。房费付过了，醒了自己叫早餐吃。临走时把锁给你摘了，是我的疏忽。不许在外面瞎约，不然我会停掉你的卡。”
林瑾之拿起床头的字条，入眼就是周聿开锋锐的字迹。放到几年前，依着他的性子，宁愿同时打三份工也不会愿意受这样的胁迫。
不过现在嘛。他想了想，反正也不打算约，与其平白守洁，不如舒舒服服花钱。有了这张字条，他刷卡都少了几分负罪感。
他把纸条撕了，第二天就跑去当地最贵的餐厅吃了顿好饭。
周聿开在大洋彼岸收到账单，扑哧笑了一声。一年多不见，林瑾之身上的各个特性都像是被放大了。靠在吧台边与人喝酒时分明脊背笔挺、傲骨嶙峋，可闹起脾气来却也更像只肆无忌惮的猫了。
他想起酒店里那场余韵无穷地欢爱，舔了舔唇角。
周聿开回国后依旧是杳无音信。好在林瑾之很快忙起学业，无暇总是惦记他。
好的日子总像弹指一挥，一晃时间又过去半年多。林瑾之在论文结尾处写下致谢的最后一个名字，长呼出一口气。这无忧无虑的两年确实是周聿开送他的一份最好的礼物。正如离开时周聿开说的那样，这段经历无论是在学业还是人脉方面都对他大有裨益。
“小林，你真的不打算留下吗？”毕业典礼后，熟识的学长与他闲聊，颇为遗憾地说，“以你的履历，抽中身份的可能性并不低。到时候留在这边的大厂，待遇环境都是国内比不来的，更别说其他……”
“抱歉。”林瑾之面带歉意地打断他。
“不用道歉，”学长见他唇角紧绷，赶忙摆摆手，“我没别的意思，放不下国内的人和事也是很正常的。更何况国内机会也不少……”
六月过得很快。毕业典礼后，林瑾之坐着飞机降落回故土。刚一回来，就避无可避地参与了几场应酬。
其中最有意义的，当属与校内中国学生会的前会长——赵璟一。两人本不过点头之交，这位学长却在他毕业时发了祝福消息。林瑾之和他一来二去地兜了阵圈子，才套出真实目的：想邀请他毕业后到某大厂任职。
后来林瑾之才知道，这位学长的父亲是大厂高管，奋斗半生坐上这个位置。学长研究生毕业就顺利空降，如今正想着建立自己的班底，自然不拘一格地招揽人才。
“这个位置和薪资，也就是我看你作亲师弟，了解你的能力，才敢许给你。你可务必要好好考虑。”两人约在一家灯光昏暗的高级西餐厅。学长拍了拍他的手背，语气诚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