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小时就锁门了,快点啊哥。”阮来蹦哒两下,回头催李诏。
李诏头也不抬,两根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,抬腿踹了室友一脚。
室友阮来的小叔前两天出差回来,给大侄子带了特产和礼物,但这人忙得很,回A市快一周才挤出个大晚上的时间来看阮来。
据他说小叔非常宠他,要给他送东西,他自己一个人大约拿不下,就非要拽着李诏当苦力。对此李诏保留怀疑态度,毕竟同宿两年半,他都没见过阮来口中“非常宠他”的小叔。
快到门口,隔着铁栏李诏扫过一眼,零零散散几个人影在那边,他手里的表格填到麻烦的地方,就在旁边的路灯底下站定了,跟室友说东西拿不了再叫他过去。
阮来一眼看见他小叔,几步小跑过去。李诏听到模糊的交谈声,手指习惯性搓两下手机壳,最后打两个字,赶在教授指定的截止时间之前把文件传上去。
做完后他才收起手机,在昏黄的路灯下发了会呆,不远处的交谈声不知为何停顿下来,李诏似有所感地扭头看过去。
铁门外一个瘦高的男人正朝自己看来,微弱的黄光把他的影子拖的很长,目光交汇的瞬间,李诏的心脏突兀地跳了两下。
眼熟得很。那人和阮来隔着一道铁门面对面站着,似乎向阮来询问了自己,阮来也扭过头,冲李诏挥了手。
李诏挑眉,只靠身形和带了口罩的半张模糊的脸,就认出了那个人,他立马抬脚走过去,却见阮来的小叔冲阮来说了句话,就扭头走了。
那背影看着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