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苑浅自己也有些意外,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警察身份,如果他还是的话……
一个人、一件事隐藏太久可能会被遗忘,一个身份似乎也是如此。
他不仅快忘了自己是警察,甚至曾经有好几次在恍惚中忘了自己到底是谁……想了又想,一再确认他的确是警察,然后又不断重复回忆着,生怕哪天睡醒了之后就真的忘了。
如今再看到自己可以被称为机密的档案,他觉得对杨瀚洲说出来可能不是最好的结果,但也绝对不是最坏的。
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,淡淡地说了句:“难为你把这东西随身带着了。”
杨瀚洲笑了一下,“这么重要的东西,我当然要随身携带了。”他语气未变,但是笑容变了,跟以前他们任何一次见面时都不同。
“我其实一直在等你自己告诉我,但你非但没有那个意思,好像还想让我彻底开不了口。”
他知道自己出车祸很可能跟苑浅有关,却也想不太明白。
“你早就察觉我接近你的目的了吧,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?”他也暗示过很多次,但苑浅并没有向他表明身份的意思,而且还很排斥他。
苑浅没说话,把他的档案装回文件袋里之后轻轻一甩扔回茶几上,这才半开玩笑地说:“杨警官,办案要讲证据的,你到现在为止一个证据都没有,却老是针对我。”
杨瀚洲看了看他,也笑了,“是啊,我们怎么能相互针对,我们是同事啊。”
比起还没有证据的事,还有更重要的,至于苑浅是不是真的想杀了他,当下并不重要。
这时苑浅又问: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“我能拿到你的资料,自然也有找你的办法。”杨瀚洲回答,但也并不想多说什么。
苑浅点点头,算是认同他的说法,也不打算再问。
“那么……”杨瀚洲突然稍稍严肃,“先说你为什么不和上面联系?你消失这么久,上面以为你殉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