苑浅笑而不语，他的确没有跟他说实话，甚至从一开始他就活在谎言里。
“你想听什么实话？”他问，“‘我爱你’吗？”
苏宴林轻笑，“对我来说，这并不是什么动听的话。”
随后他从旁边那只毛绒大熊身后抽出一个信封，一抬手甩给苑浅，后者下意识双手接住了。
“打开看看。”苏宴林抬手示意了一下。
苑浅看了他一眼，信封有点儿重量，他略带疑惑地打开封口，里面是一张证件……他缓缓瞪大眼……是张勇的警官证。
“你说的朋友是他吗？”苏宴林问，仿佛在和他聊天，“我记得他还有个六岁的女儿……这只熊本来就是要给她的吧？”
苑浅握着那张警官证的手微微用力，抬起头问：“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然而苏宴林只是微微一笑，“知道什么？”
事到如今，他好像还在等他自己亲口告诉他……苑浅却已经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已经被剖开了，一瞬间身下好像摇摇欲坠。
他看了看警官证上的照片，照片上的张勇熟悉又陌生，那时的意气风发和最后一面时枯槁的模样宛如从人到鬼。
恍惚中苑浅好像看到了自己，他是不是最后也会是那个下场……
他把警官证放回信封里，抬起头笑着说：“在你身边当卧底可不容易……”
张勇当了那么多年的卧底，死之前只做到了隆基旗下一间公司仓储部的负责人，可能连苏宴林的面都没见过几次，也许不是没有能力，只是运气。
当时张勇知道自己活不了，如果被查出来是警察只会更惨，所以让苑浅帮他解脱，而他身上还带着苏宴林要找的东西，只是事后苏宴林并没有问他。
“东西我没有拿，放在他的尸体里一起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