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苍兰差点噎死,忽然想起来面前的是位坐了五年无手机无电脑高级“自习室”的“大神”,顿悟了。

    但没顿悟太久,扭头看着已经开始摆pose的人群,现在一点儿也不想下去。

    哪个神经病大白天会在市中心开民用防弹车上路啊?!

    太丢脸,要是下去了,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。

    哪知道闻炀竟然反问他:“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,活像一个人生地不熟被“拐卖”来的老外。

    “往前开吧,”季苍兰敲开车挡扒着座位给司机指路,“到一个人少的地铁站把我们放下。”

    司机隔着后视镜和闻炀对视一眼,得到首肯才重新启动车子。

    围着拍照的人里也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典范,眼见着车都点了火,还趴在前盖上举着手机录短视频。

    喇叭轰天一声响,引擎嗡声而来,震得心口发慌,才鸟作兽散。

    司机跟着缺德导航绕了三次路,才终于在四站路外人稍微少点的地铁口把他们放下。

    本来很酷炫地停车、潇洒下车,戴着墨镜大佬出街的美好幻想,就被高峰期地铁站的人潮挤散。

    季苍兰熟练地带他在纵横交错的地铁站里穿梭,真诚地建议他把墨镜摘下来,不然一会儿更惹眼。

    那时候有一辆地铁穿梭着呼啸而来,遮住了声音。

    闻炀困惑地一低头,把脸凑到他面前,目光从镜片上的空隙穿透出来,一绺短发随之垂下。

    季苍兰不再浪费口舌,直接抬手帮他把墨镜架回头顶,顺手捋走散下的碎发,眼睛亮盈盈地笑起来,和那双绿到发黑的长眸对视,忍不住夸赞他:“真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