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褚再次走进了童燕芬的家门,童燕芬正在弯腰喂鸡。
她没好气:“你又来干什么?”
周褚这次没与她多言语,直接说道:“您不想知道童顺到底是怎么死的吗?”
童燕芬上了车,同他们一起进了子阳县西派出所。
农村人大多算虚岁,没什么人看周岁,按虚岁算的话童燕芬今年已经71了。她自己也把自己看做古稀老人,光看她生活就能知道,她活的比较麻木也比较放松,她这个年纪,干儿子又有本事又孝顺,正是享天伦之乐的时候,完全可以像她邻居一样,每天出门跳个舞什么的,娱乐娱乐,不想做家务,他那干儿子还能舍不得给请个保姆什么的吗?
她没有,她放着好地段的商品房不住,跑到乡下去住一个水泥地都没抹的老房子,喂了三只老母鸡,家里虽说也干干净净,却是一点积极生活的味道都没有。田园风光,也讲究个田园吧?她既不种田也不耕地,只种了点蔬菜还放着让鸡啃,为了什么呢,因为她压根就没想好好活着。
老公死得早,儿子死得早,就留她一个人,干儿子再孝顺,也都是有自己生活的,现在都在外成家了,还有她什么事?
要说有什么能让她牵挂的,那就只有死去的童顺了。
“小伙子,我儿童顺,死的有蹊跷吗?”
周褚去访过童顺的狱友,他说童顺死前那段时间,的确不怎么好。
他们一起蹲了几年牢,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,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,到底也是人啊,是人也得有感情,他关心过童顺,童顺呆呆的,也不讲话,问了几遍才回:没事。
这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。
周褚说:“阿姨,我们现在不能确定,所以需要您配合,我们都想知道,这对我们很重要,对您也重要,您肯定比我们更想知道,所以您一定要配合,相信我们,好吗?”
童燕芬点头:“好,好。”
周褚给她倒了一杯热水,让她慢慢回忆,不要着急。
童燕芬喝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准备好了,握着杯子在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