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市今年春天来的格外早。
南方的春天是温暖和煦的,北方的春天却是喜欢大风和沙尘暴的。不过A市今天既没有大风也没有沙尘暴,而是蒙蒙雨。
这个季节下雨还太早了些,草地里没有生出绿芽,树木也没长出叶子,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浓厚的雾霭里,这雨下的实在是不好看。
这雨落在砖瓦片上,落在黑伞面上,也落在驻足于伞下人伸出的手心里。
雨滴落上来的力道很轻,与其说是在下雨,其实还不如说是在下雾。那只手在伞外停了好久,手上才积存了一些水珠。
那只手骨骼分明指节修长,关节隐隐透着一些粉色,在这早春的凉雨晾了一会儿,更显得透红。
姜怀岁把手从伞外收回来,盯着落在手上的水珠发呆。背后母亲和他撑着同一把伞,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沉默着。
父亲独自撑一把伞站在他的另一边,也关切的看着他。
同样撑着伞站在这里的还有很多人,大部分都穿了庄重的正装,以此来彰显他们的身价的不菲和社会地位的高上。
他们面前是最高法院华丽的大门,上面醒目的法徽庄严肃穆,一杆天秤象征着人世间的公平与正义,不偏不倚的保持着左右平衡。
姜怀岁感受到来自父母的目光,回头对他们勾起唇角,慰藉的摇了摇头:“爸妈,我没事的。”
但是他这苍白的面色和有气无力的笑容,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,反而让人觉得他是在故作坚强,不免让人更觉得担心了。
一刻钟后法院大门准时打开,等候多时的众人纷纷走上台阶,向着建筑内部走去。姜怀岁跟随在人流里面,也往法庭里面走。
今天这里要审判的是一个被押送回国的国际重犯,这个人作为刑事案件的最大头目,与其他罪犯组成犯罪团伙,曾以治病的名义散播邪教,相继囚禁了几千人在国外的一个秘密岛屿上,对他们实行各种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。
据不完全统计,自从这个组织成立以来,每年都有数几百人,因为这些人的折磨生生死去,连姓名都没有留下。
苍天有眼,后来这个组织惨无人道的罪行终于被曝光出去,引起了国际上的重视,派遣了武装部队对组织进行了围剿,岛屿上还活着的实验体们才得到解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