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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又颠鸾倒凤了好一阵,燕寒山将厉云停肏得迷迷糊糊,神思不属,才悠悠然撩开帘幔走出来。
这帘幔洇着大滩鲜血,腥刺无比,反观床榻之上,不知何时已收拾得整整洁洁,青年散着头发盖着被子,虽是疲乏至极,却也难掩一脸餍足。
燕寒山慢条斯理坐在床沿穿靴,面前横着几具尸体,他淡然扫了一眼,一边整理一边问:
“方才是哪个问我徒儿,十几条人命要如何还的?”
剩余十数人左右看看,不敢言语,当中的那个一咬牙,往前迈了一步:“是我,怎么,你这个不成体统的师父要替他还?”
燕寒山掸了掸袍角不存在的灰尘,将手搭在膝盖,姿态闲散。
“还?”他不屑笑笑,“有什么好还的,当初我祈燕宗几百条人命,你们两眼不眨听方子若三言两语就屠了个干干净净,这笔账,怎么算?”
那人身子一缩,嘴唇颤了两下,梗着脖子道:“祈燕宗就是个魔窟,他们死得不冤,谁能保证他们身体里不藏着魔息,宁可错杀不可放过,你身为宗主都中招不敌,何况那些修为低微的弟子,这事,怨不得我们。”
“倒是挺会给自己开脱。”
燕寒山借着这歪理道:“既如此,那我也能这么说,那些死在我徒儿手上的,被我徒儿挖了内丹的宗门小卒,是学艺不精,技不如人,怨不得别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
那人被气得不轻,为了挽回面子,怂恿身侧数人,“还等什么,都到这一步了,不是他死就是我亡,大家一起上,我们个个都是元婴,齐心协力,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。”
其余人却只是看看,并未有所动作。
“怎么了,上啊。”
有人道:“你怎么不上,你先上了我们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