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顾烟杪被火烧燎原一般的怒意冲昏了头脑。
“是谁?!告诉我,是谁?!”
她歇斯底里的声音带着泣血一般的沙哑,双眼充血,却没有眼泪,整个人像个炮仗被点燃了似的,揪着心腹质问。
顾烟杪从未受过这样的折辱,根本难以自持。
镇南王赶紧上前将奋力扑腾的她抱住,用眼神示意心腹离开。
他的双臂好似铁钳,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,强行按住了她的躁动。
顾烟杪挣扎无门,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,沮丧至极。
根本不用问是谁,她心知肚明。
这就像是一封写着“我杀不了你,还欺负不了你哥哥吗?”的战书,张牙舞爪地激怒她,她却束手无策。
她逐渐安静下来,趴在镇南王怀中,额头抵在他胸膛,他的心脏沉重地跳动着,一如那双失笑后显出沧桑的双眼。
他也沉默着,大掌拍着她的背,似乎是在安抚,可他分明要更加痛苦。
但他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哄着女儿,一边长久地凝望秋夜亮堂堂的月亮。
顾烟杪很是自闭了一阵子。
她想起了曾经看这篇描写镇南王世子的段落,原本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最终黑化,究竟是受了多少苦,才会先在沉默中变态,然后在沉默中灭亡。
这折辱,必是她所受的千倍万倍。
虽然自闭,但她并没有罢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