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陡峭,姜玉清坐在竹轿上,脚下是云雾深渊,远山含翠,现在想来,她人生十八载从未有过如此闲暇的时候。

    抬竹轿的是两个身形高大,孔武有力的男人,他们将竹轿抬得稳稳的,姜玉清略微放下了心。

    几人沉默一路,快要到山脚下时,依稀看见路边有一辆马车,车夫也正向山上望着。

    谢玄吩咐着大汉:“将姑娘扶上马车,仔细一些。”

    周崖却道:“不必。”

    他一把揽过姜玉清,抱着她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马车中茶水点心一应俱全,想是做了万全的准备。

    姜玉清同周崖相对而坐,车夫cH0U打着马鞭赶走了马车,谢玄骑着马跟在旁边。

    一路上只听见马蹄哒哒,两人相对而坐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姜玉清的目光在周崖身上流连,他今日仍着青sE衣衫,眉眼间说不出的清隽俊秀,他总是自持冷静的,她看不透他。

    是了,他们分明是初相识,不过几日。

    何况她骗了周崖,而他,也没有说真话。

    “周崖,你骗了我。”她是笃定的。

    在家时母亲说她像猫,像狗,闻得出味道。她闻得出谎言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一撩眼皮,“是,又如何?”

    姜玉清无非是想证实她的想法,她什么也做不了。即便她有骨气从马车上跳下去,恐怕明日又要哭着求人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