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从一开始就打着借绘青与教团的理由脱身的算盘。那你一开始领着姑娘满城区的走又是为什么?引人注目?让教团尽早发现倪端?”摩恩问道。
“谁知道呢。您知道的,我不聪明,拙劣的在棋盘上下的俗手罢了。”何模棱两可。
“你早就不想干了吧。”摩恩挑眉。
“我早就吩咐过了。有人会帮我管店的。”
“后生,我怎么也看不透你在想什么。那天你用二十年阳寿换力量是假的吧?你那时候到底做了什么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何哈哈大笑,“船要启航了。我会到邻国换乘,然后回到故乡。”
“一路顺风。”摩恩也笑起来。
青姬还有一张画没有画完,那是去年孤身一人去到一处雪山,在山脚下画的。
她喜欢一个人安静的画画,听音乐,读诗。
春天,冰雪消融,雪山下有一处小湖,在白雪与初生绿叶的衬托下蓝得不像话,她于是惊喜的坐下,但怎么也描不出那片寂静的生机。
直到天黑,她才只画了一半。她遗憾的打道回府,回到脏乱的旧城区,回到旅馆,做回肮脏下贱的从事肮脏交易的女人。
何老板一直以来都没有让她付房钱,他说不收背债者的钱,那样是在压榨,是昧良心。
但她还是每个月交上房费。她说:何老板,我知道的。我的工作脏。
但我的钱不脏。
它们是从身下来的,是从淤青里来的,是从金迷纸醉的地方来的。但它们不脏。它们是我赚的。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。
于是何老板再也没有不收过那些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