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阵仗真气派,这宅子也气派,比我家那破马场气派多了。”马潜一下车便大呼小叫起来,摸摸大门前的石狮子,又敲敲朱门,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
栾小覃鄙夷地觑了她一眼,只拉着欧以屾往里走,将马潜晾在外头。
马潜也不觉尴尬,浑然未觉栾小覃的怠慢,边呼喊着边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上前,借着身高的优势,揽过栾小覃的脖子,朗笑着蹂躏他的脑袋。
从大门进去,先是一片池塘,有小桥蜿蜒其上,将池塘一分为二,左侧池塘里立着一尊金刚石像,手中高举一把降魔杵,冲着大门怒目,看着委实不像迎客的模样。
栾小覃领着人从小桥上过,池中的锦鲤在两侧跟着人一路到桥尾。下桥是七七四十九级石阶,栾氏夫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上面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,气势一下就拉出了高低。
欧以屾抬眼看去,栾季炀和覃成逆着光站着,隔着老远,他竟生出一阵恍惚,猛得一瞧,还以为是栾伯扬和覃成在那里,时光似逆流到很多年以前,恍如隔世。
“爸爸。”
栾小覃的一声呼唤,将欧以屾拉回到了现实中,他身体一震,精神一凛,再定睛去看。
今天覃成穿了一件粉底白扣的唐装上衣,下着一条白色的休闲裤,样子倒是俏嫩,但覃成如今也四十好几的人,这副打扮难免有种老黄瓜刷绿漆的意思,缺些稳重。
以覃成的行事风格,断不会在今天穿这身不合时宜的衣服。
欧以屾细细回想,却是了然,栾伯扬第一次领他来家里玩儿时,覃成穿得便是这套,彼时覃成才二十多岁的年纪,栾小覃都还没出生,这打扮恰风华正茂。
看来从栾小覃的出现,再到覃成重着旧衣,今天是要打一把忆往昔的感情牌。
欧以屾侧目睨了马潜一眼。
马潜傻笑着与他对望,迅速转过头又开始左右张望,最后才将目光落到栾季炀和覃成身上,挥臂喊人:“四哥,大嫂。”
话音刚落,栾小覃脸色一黑,恶狠狠地剜了马潜一眼。
以她和两人的关系,直呼一句季炀哥和覃成哥便好,可她偏要用最不伦不类的叫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