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书气极,扯出口中帕子,一把扔在唐七脸上。
“这帕子还挺香的。”唐七却不生气,将脸上的手帕扯下来,在手里把玩,“你这变成女子后,品味也比之前好多了。我觉得,你还是做女人吧,你做女人比男人合适。”
这唐七简直胡说八道,这帕子根本没有没有熏过香,分明一点香味也没有。
谢南书气得咬牙切齿,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一边说着得罪人的话,一边还面无表情,语气毫无起伏,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,都是事实一般。
“你到底是来干嘛的?”谢南书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。
唐七垂下眼睑,想了半天,才又抬眼看着他回道:“我确实是来送嫁的……”
唐七话未说完,谢南书就伸手抄起桌上的茶壶要砸向他。他见势不好,一个闪身,躲到了屏风后面。
这唐七真名叫什么,其实他们两个都不知道。
两年前,谢南书捡到他时,他正昏迷不醒地躺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,一身是血。后脑勺上一条极深的口子,血肉模糊。
谢南书倾尽财力求医问药,可所有请来的大夫都摇头,都让谢南书为他准备后事。
谢南书无奈,已经准备去棺材铺给他订棺材了,谁知他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。
可他活是活下来了,却记忆全无。
他随身佩带的匕首上,刻了一个唐字,捡到他那天又是初七,于是谢南书便叫他唐七。
唐七总是面无表情,性格平顺得几乎没什么情绪起伏,最大限度也就是皱个眉头了,这让谢南书和他待在一起时,内心非常平静,很是放松。
在唐七养伤的那段时间里,谢南书给他租了个偏僻的小宅院。
每次去看望他的时候,谢南书都当成是自己难得的,可以暂时脱离谢府的放风时间。因此每次去的路上,谢南书就开始心情变好,也愿意在他那儿多逗留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