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颜渊睁开眼的时候,发现自己并不在旧殿冰冷破旧的床榻上,他累得要命,手脚都像是被打断了一样,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他发觉身旁似乎躺着一个人,抬眼,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,惹得他心一惊,瞳孔都微微收缩了几分。
他们两人贴得太近,似有几分耳鬓厮磨的样子,但只有傅颜渊自己心里清楚得很,他们如今相看两厌,能这般躺在一张床上,也全要靠他动不了,帝清洲睡得熟。
傅颜渊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,无边无际地乱想。
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帝清洲,也不知道自己生或死,到底该有什么重要的意义,他现在只觉得背上疼得厉害,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挑断了筋骨,疼得他说不出来话,也难以合上眼,他想移开帝清洲的手,但那宽大的手掌箍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,就像是害怕他会逃跑一样,死死地禁锢着他。
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夏夜,那时候他的母妃尚且还在人世,他们两人的日子也并没有那么难过,在旧殿里时常还能摆摆酒,逍遥逍遥,虽然只有他和帝清洲两人,但已经让他很知足了。
他一直都是那般随遇而安的人,没有一片逆鳞长在他身上,因为早在他还很小的时候,他的父皇就亲手拔掉了他身上所有的鳞片,将他变成了一个真正只会听话的傀儡。
几个时辰后,帝清洲醒来了,傅颜渊哀哀地看着帝清洲,眼睛通红,肿得要命,帝清洲难得语气软了下来,温声问他:“哭什么?”
傅颜渊垂着眼睛,一副冰冷的模样,此刻却有几分莫名的可怜,他哑着嗓子道:“锦绣,去哪儿了?”
“卖出宫去了。”帝清洲瞬间冷下了脸,连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和善了。
“把她赎回来……”傅颜渊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,捏紧了衣袖,抖着嗓子说:“让她回来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帝清洲冷冷地笑了一声,他道:“傅颜渊,在你眼里,我还不如一个宫女重要么?”
傅颜渊咬着嘴唇,面色苍白,他紧闭着眼不敢睁开,耳边只能听见帝清洲在用极其冷漠的声音质问着他。
“既然你这么想要他回来,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。”帝清洲撑起半个身子,侧着看向他,眼里带着几分瘆人的笑意,他只手撑着头,冷言道:“求我,我就将她买回来。”
傅颜渊一动不动,如同行尸走肉,他浑身颤抖个不停,身体也微微弓起来,他浑身颤栗着,眼泪大颗大颗滚下,过了好一会儿,他颤抖着手,顿了半天,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带。
帝清洲看着他的样子,忍不住嗤笑了一声,也不知道是在笑傅颜渊的低微卑贱,还是在笑自己连个奴婢都不如,他笑眼看着傅颜渊一点点褪下自己最后的尊严,然后爬到他的面前,也伸手解开了他的衣带,那一瞬间,他恍惚着,笑意渐渐退却,脸上挂上了冷冰冰的模样。
傅颜渊身后的衣服和皮肉黏连在了一起,稍微扯一下都是致命般的疼痛,傅颜渊却仿佛感受不到一般,径直将衣服用尽全力扯了下来,丢在了地上,他指尖发烫,低低地喘息着,疼得大汗淋漓,却始终咬着牙没叫出声,帝清洲冷眼看着他,捏住他的下巴问:“谁教你这些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