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天色碧空如洗,迷雾像是一层轻纱笼罩在山峦深处,飞鸟掠过薄薄的云层,太阳从东方将天空撕裂。
杜涟山背上绑着着刚拾捡来的树枝,沉重有力的脚步踩得地上枯叶嘎嘎作响。
他前襟半敞,虽然已经入冬,杜涟山仍然感觉心头燥热。他抬起头,阳光从他直挺的鼻梁打下,照得硬朗的面孔格外柔和而亲切。细密的汗水从脖间顺着他紧致的前胸轮廓滑落,染出一片湿淋淋的春光,呼吸间,仿佛整座山林都被他蕴上了一层少年气。
“呦,涟山,这么早就砍完柴啦?”
迎头走过来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,头发虽已花白,但步履十分矫健,三两步就走到了杜涟山眼前,笑着跟他打招呼。
“老远我就瞅着有个人影,只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,看东西一天比一天模糊,但我一想,这么早能上山的也就只有你了。这不,我猜的果然不错。”
杜涟山笑了笑,问道:“张伯,你要干嘛去?”
张伯把手背过去锤了锤腰,开口道:“人老了觉少,在家也是无聊,索性来山上转一转,就当锻炼身体了。”
“那你可注意点别走远了,虽然天冷了,这山林了还是免不了有不少毒虫猛兽。”
“哎呀你放心吧,我可仔细着呢,到我这个岁数,可活得比谁都惜命!”张伯爽朗大笑。
“快回家吧,背这么多柴火也不嫌累。”张伯拍了拍杜涟山的胳膊,又惊叹道:“哎呦,这块头,可比我年轻那会结实多了!”
杜涟山嘿嘿笑了两声。
他确实是出落得比寻常人要好,身材高挑,整日忙于劳作练出来的结实肌肉,模样也丝毫不逊色,十里八乡不少姑娘看上了他,可这小子油盐不进,任凭媒婆把嘴皮说烂了都不肯娶妻生子,村里人都说他种地种傻了。
简单寒暄几句后,杜涟山告别张伯,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。想起张伯临走前又提起娶妻成家的话题,不免心里有些心酸。
杜涟山哪能不知道娶妻成家的好,只是他家境贫寒,父母早早撒手人寰,自己又大字不识一个,一穷二白的,哪能再娶个姑娘来让她一起受苦。
更何况他身上还藏着一个绝不能被发现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