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了。
连绵的阴雨虽然停了,还有薄薄的云雾笼罩在上空,被夕阳染成汹涌澎拜的橘红色浪潮。
飞云之下的女孩儿,弯着一双杏眸,稳稳地望过来,仿佛世间没什么可以阻挡她的脚步。
祁长廷真想问一句凭什么。
柜坊的出资已经到了短时间内能承受的极限,清淤一事在他看来,除了等朝廷龟速拨款别无他法,她凭什么还这么胸有成竹地说有五成可能弄到银两?
可他又觉得不必问。
信她,本就是他为何会叫她来的原因。
这个人似乎总能在无望的绝路中为他谋一条羊肠小径出来。
祁长廷轻拽缰绳掉转马头,往城内走去,白桥赶忙跟上。
她虽会骑马,但骑得实在不好,十分笨拙,前面那人便慢悠悠地等着她。
郡守府也很快就到了,白桥需要三日的时间准备方案,便约定第四天再让何成去接她过来。
“那,民女告辞。”白桥将马还给衙役,坐回白家的马车。
就在她一只脚踏上车辕时,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声音。
“为什么。”
什么?
白桥杏眸微愣,回过身来,没明白祁长廷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