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喜笑笑。父母确实在物质上并没有让她b其他孩子缺了什么,可用娇生惯养这四个字形容,听起来还是有点不讲道理地刺耳。但她也懒得纠缠这种字眼,她缓缓地回了句:“妈,那您就让我去吃点苦头。我要是像您说的受不了,自然不就回来了嘛。”
金父铁青着脸,很想像她小时候那样,上去给她一个耳光,可终究还是忍住了。她现在不是那个小nV孩了,他也不再是壮年男子。他这两年面对金喜的时候,表面上还能维持着做父亲的威严。可有时他看见金喜那对异常明澈的眼睛,不知为何会感到莫名的害怕。她长大了,大到他已经无法再用拳脚棍bAng去说服她了。
“你把这个家当什么了?金喜,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?哦,你想出去野就出去野,混不下去就想回家,你把家当难民营还是避难所?”金母坐不住了,走到金父身边,咄咄b人地看着金喜问道。
金喜叹了口气,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,无奈地笑笑回答:“爸、妈,那你们说,家应该是什么?牢笼吗?我不是出去为非作歹,我也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回来...别人家不也都是这样的吗?”
“你Ai回不回....呵,你是翅膀y了,心野了,不想被我们管了,是不是?”金父忍着怒意怄气地回道。他这个大学教授的职称是靠学历和资历换的,但脾气修养并没有跟上职称晋级的步伐。
金喜深呼x1一口气,她知道这件事根本G0u通不出结果,因为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G0u通,只有无理由命令和无条件服从。
“你们都别说气话...我去的a市,离咱们这也不远,逢年过节我都会回来的。妈,爸,我会好好努力的,你们放心。”金喜努力地表着态,可她越是这样说,听在她父母的耳朵里就越不放心。
他们早就有一套完整的计划,金喜留在他们身边,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,将来就跟他们住在一起,有病有灾的,身边不缺人照顾,这样才叫尽孝。她现在突然要跑出去,万一在外地跟谁对了眼,难道他们要丢了眼前自己熟悉的一切,去陌生的城市生活吗?再者依着金喜那个X子,她出去了又怎么可能还会回来?
金家父母都是掌控yu极强的人,两个人互相谁也制服不了谁,唯有金喜,是他们共同的管理目标。眼见她真是铁了心要走,十辆马车也拉不住的那种Si拧,金母就用了高八度的声音骂道:“要走就走吧!金喜,你这么不听话....你可别后悔!”
金喜走近她,想递给她一片纸巾。她知道妈妈好像并不喜欢自己,可...毕竟是妈妈,她也不想跟她撕破脸。“妈....别生气了,你就让我出去试试吧,那边房子我都租好了,工作也早就找好了…”
可她不说这些还好,金母一听她居然是早有预谋要离开这个家,而且也没跟他们提过半个字,她显然也从来没信任过他们。于是一把打掉金喜拿着纸巾的手,头脑一热口不择言地说:“你别叫我妈,我也不是你妈!早知道这么不听话,当初就不该选你,不该抱你回来!这可好,白养你一场!”
金喜楞了一下,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妈妈,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些释然。起码,她不用再疑惑自己为什么从外表到X格,完全不像这对父母了。
她知道自己也不是那种玛丽苏或傻白甜,既不会因此昏厥过去,也不会撕心裂肺地痛哭,追问她的真实身世。能放弃她的父母,大概率b眼前的这对父母更加冷漠,更加不Ai她,那她又何必苦苦追寻。
她原本是订好了明天的车票,想着今晚在家里再好好地哄哄父母,尽管她也不擅长这件事。毕竟从小到大,有记忆开始,妈妈从来没有抱过她。
倒是爸爸在她小学的时候,有一次喝醉了倒是抱着她又亲又吻过,后来每次想起来都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。可她劝自己不要乱想,他是她的爸爸,偶尔对她亲昵一点,应该不为过。可此刻那一幕突然毫无预警地跳出来,让金喜觉得恶心了。
“胡说什么呢你!”金父看了看异常冷静的金喜,心头慌了一下,呵斥了妻子一句。“你妈气昏头了,金喜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