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长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说教的话,可是一看到季大勇那张血肉模糊的老脸,他也愣住了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好端端的,你们两口子怎么突然……”族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香娥嫂笑着说:“这哪里突然了?这对黄大花来说,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她嫁过来十年,不就打了十年人吗?以前挨打的那个被赶出季家了,现在可不就得轮到大勇兄弟挨打了吗?”
这附近的人家,没有一个人看得惯黄大花的。
大家对季巧巧这个孩子,一直都充满了同情。
香娥嫂的这段话说的讽刺极了,连季族长都忍不住脸红了起来。
他知道季巧巧在家被虐待,可具体是怎么个虐待法,他却不清楚。
现在听季大勇的邻居这么一说,他心里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——怎么没有早一点关心一下季巧巧那个孩子呢?
没一会儿,赵大夫被人领了进来。
他去房里查看了黄大花的伤势,出来跟季族长说:“里头那个受了内伤,还伤的不轻,得在床上静卧休养。我开了药方,就照着这个吃吧。明天我会再来看一看的,至于外头这个是外伤,买点儿金疮药就行。”
季族长低声问道:“里头那个会死吗?”
赵大夫说:“应该不会,她底子好,好好养一阵子,就可以复原了。反正现在是过年,又不要干活,怎么也能养好的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,多谢赵大夫了。”季族长又问道:“赵大夫手里没有金疮药吗?”
赵大夫说:“昨儿还有一罐子的,被李家买去了。城里药铺过年不关门,你们快去买吧。”
送走了赵大夫,季族长拿着药方走到季大勇的身前,道:“大勇啊,你这个样子,怕是也不能出门。我让成才去城里帮你跑一趟吧,你拿点儿钱出来。”
季大勇摇摇头,一脸漠然的说道:“家里的钱,我从来也没有见过,不知道黄大花把钱放在哪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