词曰:
芙蓉面,冰雪肌,生来娉婷年已笄。
袅袅倚门余。梅花半含蕊,似开还闭。
初见帘边,羞涩还留住;再过楼头,款接多欢喜。
行也宜,立也宜,坐也宜,偎傍更相宜。
——右调《孝顺歌》
话说,当日胡勇来到县前客店内,收拾行李铺盖,交土兵挑了,引到哥家。那妇人见了,强如拾得金宝一般欢喜,旋打扫一间房与胡勇安顿停当。胡勇吩咐土兵回去,当晚就在哥家歇宿。
次日早起,妇人也慌忙起来,与他烧汤净面。胡勇梳洗裹帻,出门去县里画卯。
妇人道:“叔叔画了卯,早些来家吃早饭,休去别处吃了。”胡勇应的去了。到县里画卯已毕,伺候了一早晨,回到家,那妇人又早齐齐整整安排下饭。
三口儿同吃了饭,妇人双手便捧一杯茶来,递与胡勇。胡勇道:“交嫂嫂生受,胡勇寝食不安,明日拨个土兵来使唤。”
那妇人连声叫道:“叔叔却怎生这般计较!自家骨肉,又不服事了别人。虽然有这小丫头迎儿,奴家见他拿东拿西,蹀里蹀斜,也不靠他。就是拨了土兵来,那厮上锅上灶不乾净,奴眼里也看不上这等人。”
胡勇道:“恁的却生受嫂嫂了。”有诗为证:
胡勇仪表岂风流,嫂嫂&色心不可收。
笼络归来家里住,相思常自看衾稠。
话休絮烦。自从胡勇搬来哥家里住,取些银子出来与胡大,买饼馓茶果,请那两边邻舍。都斗分子来与胡勇人情。胡大又安排了回席,不在话下。
过了数日,胡勇取出一匹彩色缎子与嫂嫂做衣服。那妇人堆下笑来,便道:“叔叔如何使得!既然赐与奴家,不敢推辞。”只得接了,道个万福。自此胡勇只在哥家宿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