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贯清静无为的兄长似乎无声地释放出威严,姬殊朗合上嘴,不敢吱声。
姬殊白看他一眼,把书案上自己抄写的佛经一卷一卷地,丢在地上。
姬殊朗大急:“二哥!”
姬殊白负着手道:“我抄的经文,都被老鼠啃光了,所以你全部重新抄过吧。”
姬殊朗热泪差点涌出来。
“哥!为什么呀?我、我们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啊!”
姬殊白把手按在他肩上:“姬家养你这么大,四书五经给你浇灌了个透,你就学会了人云亦云、以讹传讹?”
他手上用力,姬殊朗肩头传来剧痛,痛得他龇牙咧嘴,愣是不敢顶嘴。
姬殊白收了手,拿了一张白纸给他。
“写一封断绝书,诸如纪鹏此类人,以后不许再相交。”
姬殊朗大惊:“哥!这么做是把我置于不义之地,你让我以后怎么跟人做朋友?”
“君子三缄其口。惯会信口捏造流言的,不过是败类一个;对谣传以讹传讹且不以为意的,不光是败类,更是蠢货。”姬殊白双手摁在圈椅两侧,冷冷道,“姬家忠贤之名累了数代,我绝不许一个小小的纪鹏让我姬家生出一个败类,你想当姬家的污点吗?”
姬殊朗哽住,在姬殊白的逼视之下,慢慢握起了笔。
断绝书很短,几行就写完了,姬殊朗却像扛了几千斤重的石头,瘫软在圈椅里。
姬殊白吹了吹纸,墨迹一干,他便把书信封起,喊人进屋。
“把这个送到纪府,再转告纪大人,永国公府怕流言缠身,他再管不好自己儿子的嘴,从此便谢绝纪家人登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