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海听罢,随手拿起企业历年的资产负债表,粗略翻了下,又将相应年份的资产损益表和现金流量表对照了下,果然发现了几个问题。
“李老,这组数据好像有点问题吧。”他指着其中一项说道。
李老接过来看了眼,有些惊讶的道:“想不到林副市长还懂财务审计,这眼力不错嘛。”
“我是学经济的,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,挑毛病还凑合,但要理清其间的关系就不成了。”林海说道。
李老点了点头,苦笑着说道:“你说得非常对,这组数据肯定有问题,但问题究竟出在哪儿,还需要查看原始凭证,我搞财务审计十多年了,见过太多做假账的了,一般还都有点技术含量,需要剥丝抽茧的去分析,但像柳杖子矿这种假账,实在是头一次见,完全可以用拙劣来形容。我真很佩服前两次审计的同志,什么报告都敢出,分明是冒着进监狱的危险在工作啊。”
林海没说什么,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午后两点多,焦科长打来电话,告知钱老二已经找到了。
据焦科长介绍,此人叫钱长民,今年四十五岁。是柳杖子矿的安全员,他的亲哥钱长忠,曾经担任过矿业公司的副总,三年前,因经济问题被判处了七年有期徒刑。
钱家兄弟父母早亡,钱长民是被哥哥拉扯大的,所以兄弟感情很深。哥哥入狱之后,钱长民多次去省城上访,但他的申诉都如同泥牛入海,渺无音讯。
别看申诉无果,但他却成了有关部门重点关注的对象,镇派出所将其定性为不稳定因素,常年予以监管。
“情况大概就是这样。”焦科长说道:“您还有什么指示?”
林海想了想,沉吟着说道:“老焦啊,你把他悄悄的带回的市里,找个便宜点的酒店先住下。我晚上去见他。”
“这个......”焦科长略微犹豫了下,斟酌着说道:“这种人比较敏感,您还是慎重考虑下吧。”
“没事,我心里有数,就按我说的办吧。”林海说道。
见他主意已定,焦科长也没再说什么,放下电话,便去安排了。
转眼到了下午五点,事务所的几名审计人员却还在忙碌之中,李老告诉林海,所里最近业务特别忙,领导有指示,柳杖子矿的审计工作务必在三个工作日全部完成,所以,他们今天晚上要加个班,让林海给安排晚饭,简单吃一口,然后便继续工作,一口气干到了八点多钟,这才告一段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