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落坐在帅位之上,仔细看着各部传来的军情。
初战不利,帐内众将都有些垂头丧气,越骑营战死三百余众,伤兵近千,多是在最后撤军之时被西戎骑兵趁势斩落,不过西戎大军也留下了超过八百尸体。
若以此来看,似是牧天狼占了些许上风,只不过后营军粮被劫,西戎大军进出如无人之境,大涨了宁厄尔峰部的声势,或可算差强人意的是戚邵兵麾下竟无一人受伤。
看完战报,李落颇为不喜,怒责呼察靖没有听从中军指令,按律当斩,便要中军推出营门斩首,刘策和沈向东连忙苦劝,大仗未起,便先斩了猛将,实属不智,余下众人也都为呼察靖求情,呼察冬蝉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最后耐不住众将苦劝,李落着倪青倪白杖责呼察靖八十军棍,以儆效尤,算是了结了此事。
戚邵兵护营不力,也自领了六十军棍。
自呼察靖被杖责之后,军中颇有些怨言,俱传李落只是纸上谈兵,实不知军,刘策四处奔波,才将流言压下。
呼察冬蝉看到其兄受苦,禁不住泪眼婆娑,背地里没少埋怨李落,还好呼察靖不停的宽慰,劝其万不可意气用事,呼察冬蝉见兄长如此也就不好再说什么,不过少不了对李落冷眼。
过了半个月,呼察靖的伤势渐好,已能纵马练兵,心中憋了一股气,操练越胡两营更严,势要雪耻,营中将士见主将受辱,练兵再苛,也没有半分不满。
一日,李落巡查了各营,策马来到营寨中间的小溪处,跳下马坐在一块石头上,望着已渐冰封的水面出神,正自发呆时,突然被一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惊醒,转头看去,一个素服女子正抱着一推衣服站在溪水边,望了望溪水,放下手中的衣物,费力的捡起身旁的石块想将溪岸边上的结冰砸碎,只是身娇力弱,砸了好几下也没有砸开。
李落起身走到近前,问道“可要帮忙么?”
女子啊了一声,忙整了整衣服,轻抚了一下额前的头发,盈盈一礼道“打扰将军了,民女想取些水洗衣服,只是没想到才几天,这冰就冻的这么结实了。”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李落,不好意思的低声道“这位将军,能否请您帮小女子把这些冰砸开。”
李落看了一眼女子微微发红的手,肤质白嫩,不像是常做这些活计的模样,轻轻一笑道“怎么这么冷的天气叫你一个姑娘来这里洗衣物?还多是男人家的。”
女子脸色一红,窘迫的回道“不是将军猜想的,民女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,不能总待在营中白吃白住,惹人白眼。”
“军中不是向来没有女眷么?你怎会跟在军中的?”
女子闻言眼中一暗,低头回道“回将军,民女不是自愿来军中的,是前些日子随着王爷一起来的。”
李落奇道“是怀王么?不是后军运送粮草的时候送你们回去了么?怎么还没有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