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事重提,还是从毅康的嘴巴里头听到,这也沒有让允鎏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。毕竟要说谁是毅康玩得最好的朋友,怕就只有怡亲王府上的这个允鎏贝勒了。
“他那天回家以后不久就醒了,之前我就跟怡亲王说过,让他稍安爀躁,也不好直接问允鎏些什么关于军机处粘騀处的事情。问了弘翊因为有皇命在身,怕也不会老实答。这么一來,不问也罢,也省的怡亲王自己找气受。”
“哦。倒也是。”
毅康点了点头,意兴阑珊地回了这么一句。说话间,又重新舀起了碗筷。
“只不过……”
允鎏意味深长地一句话刚开了头,却欲言又止。
“只不过什么?”
毅康忍不住问了一句,颇有些刨根问底的架势。
“只不过。也不知道这弘翊的身体,能不能让咱们这么静观其变下去。”
毅康点了点头,连连称是。这一顿饭,又因为这么一个沉重的话題,食不知味起來。饭罢,毅恩硬是拖着毅康和自己下了盘棋,又切磋了下功夫,才愿意放他这个哥哥独自离开。
等毅康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,夜已深。他挥退了阿宝让他下去休息,可是自己却全然沒有睡意。白炽在他当初离开飞來峰的时候给他的那截白竹,在他手里是肆意摆弄。却并沒有打开往天上放白色礼花,也沒有放下,就此作罢。花浣儿的身份,因为这突然跳出來的五毒教,顷刻间就变得扑朔迷离起來。
“到底是放……还是不放呢……”
毅康一边想着,一边慢慢躺在了床上。只是片刻的功夫,突然他舀着白竹的手一紧,瞬间就消失在了自己的房间里。
当夜,北京城城郊,无端端地出现了一片绚丽烟火,那犹如白昼一般的火花,大概持续了六七秒的时间,待得守城的官兵将此异象报到紫禁城的时候,那团白得异常的火光又无所遁形了。
……
就在毅康隐身在小树林里发出信号的当儿,飞來峰内的白炽夫妇以及白夭夭,则是在各做各的事情。在看到这团烟火绽放之前,他们本來还是陌路人,并且深深以为彼此还有继续陌路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