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喃喃地叹息了一句,原先是因为梦迴被人夺去,又心系着浣儿嫂子的安危,现下母子平安,梦迴也阴错阳差地回到自己手里了。
确实是应该走了。
再不走,真是对不起日夜为自己担心挂念的父亲和朋友啊。
“我姐姐虽然性格怪癖,却是惜才之人。她教给你的那些心法,回家好好参详。以你正派功夫的底子,应该是可以取长补短,不会走她走火入魔的老路的。兄弟,若是日后有事,或者挂念咱们,但凡來这儿找我们。每晚巡山,我总会经过那个破庙的。”
白炽抿了抿唇,便从腰带之中舀出了三截白竹响箭。
“不论是在哪儿,只要你一鸣放它们其中的一个,我必定放下手头的事情,日夜兼程赶到你所在的地方。逢时兄弟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
“……大哥,你也保重。”
毅康抱拳郑重地回了这么一句,便带着自己本來就不多的行李和浣儿原先给自己调理用的丹药一道,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……
飞來峰离错宫内,无月刚一将夭夭放到床上,便解了她的睡穴。铁画银钩留在夭夭左臂上的毒,也渐渐被她本身的内力排出了大半。夭夭皱了皱眉头,似乎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毒药给自己带來的胀痛感。待到适应之后,她就再也沒有其他表情了。
无月坐在一边,看着宝贝女儿盘腿坐在床榻上运功疗伤,忽然就说起了些有的沒的的事情。
“……多亏了逢时这孩子,你母亲现下的经脉又开始重序了。现下就算他不在,你母亲这个状况也可以多撑一些时候。”
白术闭眼凝神,对于父亲的说话充耳不闻。
“你怎么会想到亲自去夺黑弦手上的药,而不是选择和他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呢?”
“……他不是要救人么,救人的条件不是要他赢我么,可他赢得了我么。”
白术突然睁开眼來,语调很是冷淡,却让无月忍不住笑她的可爱幼稚。当然,他不是真的笑出來,只是抿了抿唇,略表自己愉悦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