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子不信季则尘会杀人,但听他似承认的话眉心轻颦,垂眸沉思。
青年则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清茶,低头浅呷,淡然得似根本就不曾在意底下的人如何神情。
人证、物证、时证俱全,甚至高昂的情绪皆适宜,私会外族才算得上砍头大事,他却着重细讲季秀章被杀害经过,用情绪降低目的。
唐袅衣听得直惊叹,同时心中也明白了,这大赵似乎不是她买通的证人,莫名她心中有些不安。
场上一时鸦雀无声,似等太子抉择,又似等着看高岭之花究竟会不会在今日落下神坛。
世人恶劣,敬仰神明的同时,亦企图拉神明下凡尘。
太子静默良久,忽而道:“来人将此人抓起来,诬陷朝中重臣,意图不明,恐是反贼探子。”
瞬间底下的大赵双手被扣住压下。
事发突然,朝着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方向发展。
所有人皆满脸懵懂,没想通太子为何忽然抓了大赵,心中暗忖是否是想包庇季则尘。
唯有季则尘似笑了,白玉茶胚在指尖轻转,接过天边飘落的海棠花瓣。
大赵不甘心地抬起头,直视上方的太子,大声道:“太子殿下!勿要受奸臣迷惑,望您当明君!”
此言甚高,当着众人面说出这样的话,众人都会被潜移默化当太子是在包庇。
无论大赵的结果如何,季则尘都逃不掉名声恶臭,没名无德之人不堪为太子师。
唐袅衣不得不佩服大赵身后的人。
太子冷笑,端方而坐,居高临下俯视底下垂死挣扎的人,“少师之前丢失的香囊,分明是被孤在澜园的花盆下拾去了,你如何又能拿出一样的,还说不是刻意陷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