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谷震风慢慢走近,不再责备她。
两人肩靠肩坐着,紧盯对方的脸,好像要用眼神把对方的魂魄融化一般。
此时此刻,矮树间的小鸟,花丛上的蜂蝶,在两人心底欢快飞翔。
过了好一阵,谷震风掏出一个小方巾展开,有一对玉镯。他把玉镯给梅姐姐戴上,一手一个。他举着她的手,问:“喜欢吗?”
梅姐姐使劲点头:“你送的任何东西,我都喜欢!”
谷震风长叹一口气:“要是每天都这样,那该多好。可惜,这里的事一旦办完,我就要走了!”
梅姐姐赶紧说:“不管你去哪里,我都愿意陪你去!”
谷震风摇头苦笑:“一旦被人知道,你我都将身败名裂。我们不能再见面了……”
梅姐姐忽然起身,厉声呵斥:“你住嘴!那时候,你是我大师兄,已经成家立业,你怎么没想到身败名裂?”
谷震风吓得浑身一颤,立即起身捂住她的嘴。两人撕扯一阵,终于消停,又坐在草地上。
谷震风抬头望天,似乎在回忆悠悠往事:“年轻时,我爹逼我娶了一个不中意的姑娘。后来,你成了我最小的师妹。渐渐地,我们两情相悦,被我爹发现。他把你逐出师门,我因此恨他几十年。现在,轮到我儿子恨我了!”
梅姐姐很吃惊:“哦?”
谷震风说:“他十五,早该成亲生娃。我给他物色了亲事,可他死活不同意,说要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。那个兔崽子分明受了空东鹤影响,传宗接代这种大事也想自己做主。空东鹤这种败类实在可恶,不知带坏多少年轻后生!”
梅姐姐“嗯”了一声。
谷震风愤愤不平:“这次年度盛会我本不想来,但一想到能借此机会惩治空东鹤,我立即带我儿子赶来。我要让儿子看看,情投意合、两情相悦只是书上骗人的。”
梅姐姐一阵窃笑:“人真是奇怪。年轻时,凡事都想自己做主;老了以后,又恨小辈们自作主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