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正贤一个人走在雪里,想哭哭不出来。
一种憋闷的情绪重重压在心头,压的他喘不过气。
他艰难地呼吸着,从嘴里吐出一团又一团白烟,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似的,成了一副没有血肉的皮囊,轻飘飘走在大雪里,随时都能被落在身上的雪花片压塌。
命运终于对他做出了审判。
他终于为自己过去的行为承担了后果。
他早就料想过妻离子散的结局,但这一天真正来临时,他还是难以承受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农场场院的,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才等到一辆前往二分场的汽车。
等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坐在汽车副驾驶上走到半路时,旁边的驾驶员歪过头问他:
“大兄弟,咋的了,丢了魂似的?”
“——”
“爹妈没啦?”
“——”
“媳妇儿跟人跑啦?”
“——”
无论驾驶员怎么问,俞正贤始终一言不发。
驾驶员不再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