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阿枝扶着几把,她不知道摔了多少次。
“公主,阿枝有一事不明。”
“你说。”许栀已有些气喘吁吁。
“终南山多雪,您书信回执主母深夜秘密来宫中也可,为何您要亲自来山中一趟?”
“你今日见到荆轲、李斯父子的时候当真觉得这是巧合?”许栀抬眼,“早闻终南山有秦密阁,我入山之事,早有李廷尉给我铺陈,不然这些亲卫我怎么带上来。”
许栀的语气不重,阿枝熟知嬴荷华多疑,对张良她尚且抱有戒心,何况是素未谋面的怀清。
这一面见得还如此弯弯绕绕。
阿枝紧张起来,就着冰寒的雪面,扑通跪了下来,“公主明鉴,主母绝非与人合谋引公主上山。主母诚心与公主相交。”
山间的空气很是湿润阴冷。
许栀本要去扶她,但忍住了。
“我要知道李贤当日在蜀地是怎么说动你们来咸阳?他给了你们什么屏障?”许栀藏了一半又作真诚的语调道:“或许你的话,可以决定李贤于我现今是盟是敌。”
阿枝不再有保留,将李贤作为咸阳专使,又用阿夭作中间人的事情一一细说。
“原来他在蜀中不止用桃夭墨家弟子的身份牵制荆轲。”
一来控住韩王和韩王手中的墨家子弟,二来,更使怀清来咸阳,从而运作了重回咸阳的事情。
他在韩国知晓被贬之前,就算好了自己什么时候回来。
早在韩非的事情上,李贤就在暗中布局,去蜀地,不过是掩人耳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