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方才的声音很小,但阿枝跪下的动作势必引起前面人的观察,她刚刚与阿枝说话又是近身。
所以格外寂静的山间,拔出铁剑出鞘的声音很是刺耳。
“明知我在前面给你开路,你竟然放箭!”
许栀走上前,捡起被他打落的铁箭,她没有拉闸用力发,李贤不可能不知道。
他压低声音说着满是怒意的话,视线一扫,不得不在后面的亲卫的注视下给她躬身行礼。
“李监察如今连臣都不称了?”她抬高了声音。
许栀把刚才的铁箭与弩机放回阿枝手里。阿枝很快走到了后面一段距离。
“……臣为父所谴,特问公主有无事由?”
李贤吃瘪的样子,怎么都赏心悦目。
她扬起头,饶有兴致地盯着他,“真的是,不让你称臣的时候你倒是很顺其自然。现在一幅我胁迫你的眼神干什么?”
李贤把剑插回腰侧,“臣倒不如公主心狠手辣,总喜欢放冷箭。”
“我不放箭,仍由监察听着这一路的事?”许栀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说罢,你和你父亲为什么来终南山?”
李贤这才拿起来墨柒给他塞的一大把名贵的草药。
“臣若是说是来问高人寻药草的,你信吗?”
许栀轻轻掸去他肩上的落雪,轻声问他:“你看这里银装素裹,像不像古霞口?”
分明没有过很久,不过她提起那里,就像是一个很久远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