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放心,我对你们秦国如何外交攻伐一贯不感兴趣。老夫只喜欢和聪明人偷得浮生半日闲。”
他又笑笑,“公主殿下想做的事情太多了,事情一多,百密一疏。其实小月说得不错,公主的确需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选。”
“范老先生费心。”她注视着他,她勇敢地抬头,心中来了勇气,:“其实有得选才好,至少有退路。若没得选,便只能孤注一掷。大获全胜固然好,若落得惨败,当算命数。”
“公主相信命数?不管输赢?”
许栀看着范增,娓娓笑道“我更相信事在人为,输赢当然重要,无愧此生也重要。”
复杂一扫而空,范增点点头,“永安公主果然有胆量。老夫拭目以待。”
——
最后一日,张良带她去了张氏老宅,自韩亡后,张平一族多迁居咸阳,旁系大多也到了秦国关中,留在城父的多是偏远支系。
许栀是很担心这些人心怀故韩,对张家的选择心生怨念。
她悄悄询问了村里一位老妇人,却得到了另一个回答,“若非张大人他们于咸阳任官,我们这些人啊指不定要受赵人什么欺辱。”
妇人揉揉眼睛,好像看不真切,又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。
“你是?”
许栀正想给自己按个张良妻子的身份,不料被一个轻甜的声音打断。
“你是,是小阿姊?”少女看了看她:“你果然好漂亮。”
说话的姑娘扎了白黄的发带,两股又粗又长的青辫盘在脑后。
少女可能比许栀身体年龄还要小上一岁,清纯可爱,却已然梳了妇人的发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