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靠发死人财得来的店铺,自然是不能直接挂在吴国公的名下,那么转而挂在吴国公夫人白氏的名下,自然就是最好的了。
白氏这会儿再也没有了话说,狼狈地道,“这是二弟说自己买来的铺子,我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,连大门都不怎么出,如何知道这么多是是非非。”
吴国公的弟弟吴玄这时候也是惭愧万分地出来认罪,“这都是小人的不是,小人也就是吩咐大管事吓了吓那个吴鹰一家,哪里想到能出这么大的篓子。
“如今吴竹孤苦伶仃,都是我造的孽啊。我不仅给国公府蒙羞,还让这孩子没了爹娘。日后这孩子的前程,国公府一定负责到底。”
这是要吴家二爷出来顶罪了。吴鹰的案子吴玄如果认了,他虽然是主谋,可最后流放就是最多了。这样的结局,总比让吴国公或者吴国公夫人出事要好。
吴玄依附吴国公府,他本人没有出仕,不过是一个闲人。他出来认罪了,家小还能受益。过几年等到大赦了,吴玄自然而然能够回来。
这是一笔谁都能算的账。
公孙策这时候终于有了一丝迟疑。
一座镂金博山炉置于桌上,轻烟缓缓升起,如薄纱般舞动着,点的是檀香,烟的颜色略带灰白,轻柔地升腾,仿佛是一幅慢动作的画卷。烟渐渐地扩散开来,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,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之中。
吴国公跟白氏几人也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书生。
公孙策身量不高,但是周身充满着书卷气,今日穿着一身褐色直裰,还戴着儒生的网巾,不像是办案的大人,反倒是更像是一个冬烘先生。此刻,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,静静地凝视着缓缓升起的烟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,映出他那略显苍白的肌肤和高挺的鼻梁。
吴鹰的案子发作在这个时候,盛家的老夫人徐氏又告庶子忤逆,京城里处在风口浪尖的两家同时出事,又都是旧党。这里面有一双手,无形之中搅动风云。
希望他们大人,能够在这风云之中,能够全身而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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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拯出宫之后,立刻赶到了贾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