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，魔都，时代拍卖公司春季拍卖会预展的第一天。因为这次的拍卖物品中，有一批精品古玩和齐，徐等名家的作品，所以吸引来很多参观者。古玩和近现代艺术的展厅里，参观者众多，有如集市。当代艺术展厅里人流量最少。汪真刚刚与一位客户告别，在展厅里溜达，隐约听到了两个人议论的声音，似乎正在讨论姜哲的画。她想听听他们说什么，为了避免引起误会，就装作看画，慢慢靠近。几个人站在姜哲的作品前，其中两个男子正在讨论。左边男子很胖，身旁还跟着一个漂亮女助理。和他讨论的男子，头发已经花白，虽然矮瘦，但双目炯炯有神。汪真认出，胖子姓黄，是一家私营酒业集团的老总，也是一位喜欢收藏字画的商人。另外一位，虽然不认识，但地位应该不低。她不会放过任何拓展业务的机会，悄悄听两人对话，打算找机会加入谈话。“老郑，关于这幅画，我可知道点儿别人不知道的消息。”胖胖的黄总用又短又粗的手指，虚点姜哲的油画。矮瘦的老郑说道：“你总是故弄玄虚。说说嘛，又打听到什么内幕。”老郑说话有点儿地方口音，语速不急不慢。他身边跟着一個年轻男子。黄总压低声音，说道：“我听说，这个画家是滨海人，在滨海绘画圈里的口碑，不是太好。”“哦，啥子意思？”老郑看了一眼黄总。“听说，这是我听一些知情人说的。滨海绘画圈子里，有人说是这位画家心高气傲，不太尊重人，和很多人有矛盾。”黄总声音不大，到汪真隐约听到了。老郑问道：“还有吗？这个，不算什么。”黄总说道：“还有人说，这位画家作风不太好。”老郑一皱眉。黄总继续说道：“听说，他喜欢找模特，每画一位模特，都嗯……那个啥一次，嘿嘿嘿……”他本想说出什么，但是收到旁边助理的提醒，就换了一个词汇。他的助理还故作娇羞的掩口一笑。“作风问题？”老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。“哎，怎么？你不信啊？”黄总说道：“空穴不来风哦。”老郑说道：“就算是真的，那又怎么样？这种事很罕见吗？前两天儿，参加一个活动，见到一位退了休的老画家。全场就一个女评委，他全程贴在人家旁边。”听到他的助理以及黄总的助理，忍不住笑起来。黄总也笑：“哎呀，我的意思是，苦难才能造就伟大的艺术。你看看那些大画家，成名作代表作，都是在最苦难的时候完成的，一旦富贵了，作品水准就会下降。听说，这位姜哲，才20岁，这么年轻，玩儿的这么开，哪有功夫去琢磨画画，他的作品，以后升值的空间也不会很大。这个展厅里，我觉得那位房支龙的画不错。”老郑摇头：“他的画，感觉太怪了。像是在彩纸上贴的照片，人物表情太夸张，感觉特别不舒服。我还是喜欢传统美。”黄总说道：“李雄山，钱志斌的这几位也不错，有俄式油画的韵味。”汪真听到黄总贬低姜哲的话，特别是说了一些很不靠谱的谣言，心里不快，有心想要辩驳，但理智告诉她，这时候，即便上去辩驳，也得不到好的效果。她压住情绪，耐心等待机会，装作偶遇，笑着打招呼。“黄总，好久不见。”黄总愣了片刻，“您是？”“之前在首都画展上见过面……”汪真恰当的提示。“哦，想起来了，你好，你好。”黄总和汪真握手。他给老郑介绍了汪真。他们收下汪真的名片后，黄总说道：“汪总，你比我们懂绘画，如果有好画，可要给我们介绍。”“二位都是行家，研究收藏的时间，恐比我开画廊的时间要长，我可不敢给二位推荐。”几个人以散步的速度，边看边聊。“汪总是滨海人，”老郑问道：“预展里，有几幅滨海画家的作品。您更看好谁的作品？”“李义兵，钱志斌，姜哲，都是滨海的画家，他们都是很有潜力的画家。”老郑说道：“李义兵，钱志斌的画，我以前看过。姜哲的画，我是今年从朋友那里知道，今天第一次亲眼看到。您知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？”他毫不避讳的复述黄总的画。汪真说道：“我认识这位画家。现在是学生。这些事，只是谣言，毕竟作风不好，会被学校开除的。”老郑点头，没说话。黄总说道：“在学校里的表现和私底下的生活，可能是两回事儿。”汪真委婉的解释，但没法改变黄总的认知，也看不出老郑的真实想法。几人很快把展厅里的百余幅作品看完。“你们先聊，我还有点儿事儿，”老郑准备离开。“正好，我也准备回去，一起走。”黄总与汪真告别，然后和老郑一起走向出口。汪真送几人离开展厅，看着他们的背影，琢磨片刻，直接找到拍卖公司的赵经理，把刚才所见所闻，向赵经理描述一遍。“类似传言，在滨海出现过一次，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捣乱？”赵经理沉思片刻，说道：“我想，姜哲可能是得罪人了，也可能是针对我们的。伱说的那位黄总，也是我们的客户。他传播这种消息，真不好处理。不过，你放心，我们也有宣传方法，会尽力的化解不良影响。”从赵经理办公室离开，汪真权衡利弊，终究没有给姜哲打电话。黄总坐上一辆林肯加长的轿车。等车辆启动之后，拿起手机，发送短信。旁边的助理等他忙完，问道：“老板，您对几个人说起这位画家的事情，他得罪你您了？”黄总说道：“不是我针对他，是有朋友拜托我帮忙。对我来说，顺手的事儿。”他边说，边把手伸向助理。一辆奔驰车，融入车流。老郑坐在后排，闭目养神。他的助理正在副驾驶位，接听电话。结束通话后，助理回过头，对老郑说道：“老板，有消息了。”“怎么样？老郑依旧闭着眼。助理说道：“有些人的说法，和黄总差不多，也有些人对姜哲印象很好。两种说法，完全相反。”老郑闭着眼睛，说道：“人们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，去作判断。”同一时间，正在画室作画的姜哲，听到了游戏提示音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