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,云初推己及人的认为,所有的善良,付出,最终会随着个体的死亡而消逝。
他认为在一些伟大人物的吊唁词里总有青山无言,苍天含泪这样子表述,是一种词语上的修饰,更是一种维持氛围的刻意表述。
现在,他不这样想了。
任何一个伟大叙事,最后,终究会与青山,苍天一般变得永恒,不论有没有人记住他,这个世界上终究有他刻画下的印记。
用长刀划破白云,青天,在那里写一个大大的人字,虽然转瞬即逝,可是呢,在长刀破天的那一刻,这个世界就是属于你的,也堪称伟大。
至于别人能不能记住你,这不重要,也没有关系,自己知道就好。
这就是人超越了衣食住行这些基础欲望之后,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想要宏大叙事的本能,也就是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另一种叙述。
好一些的人就开始利他,不好的人就开始追求极致的利己,不管是利他,还是利己,都是黑夜,白日的两种体现,所以,对于史书上层出不群的女干佞小人的出现,就不要大惊小怪的。
因为,不论好坏都是人性的具体表现。
云初现在就已经隐约摸到了破天的门槛,而长安便是他破天的基石。
每每这么想的时候,云初就觉得自己的身形会变得高大起来,只是高大的很有限,李治的身形还在云层之上。
如今的大唐社会安稳,平静的令人生厌。
不要感到奇怪,这几乎是大唐所有***显贵们的统一认识。
因为朝廷外无敌手,皇帝的眼珠子就紧紧盯着他们,这个时候他们就极度的怀念昔日的那些雄才霸主们。
当颉利可汗在渭水边上逼迫太宗皇帝杀白马盟誓的时候,大唐朝堂之上一片安宁,太宗皇帝对于官员们的容忍度也是最高的时候。
当李靖带着兵马出定襄道,太宗皇帝带着兵马出云中道突袭东突厥的时候,就算后方有官员贪污被捉住,皇帝也会大度处理,只呵斥,不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