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太子走过来了,程咬金笑道:“殿下满意了吗?如果不满意,老臣的家宅就在左近,不妨一并给拆了。”
李弘笑道:“程公休怪,孤王这一番发作并非什么公务,而是私怨。”
程咬金笑道:“哦,这个新鲜啊,太子一向贤明,如今居然为了一己私怨拆了老臣家的金店,这恐怕与太子的风闻不符。”
李弘笑道:“孤王也是人,做不了圣贤,更做不到宠辱不惊,你程家既然欺负了我妹子,程公不给孤王一个交代可不成。”
程咬金闻言呵呵笑道:“昔日安定公主殿下来德胜隆典卖头面,大掌柜自然是不肯收的,还说,如果公主殿下缺少银钱使唤了,百十上千贯的德胜隆就有,尽管拿去花用就是。
是公主殿下不答应,非要以典卖的手续走,还说云氏从不占人便宜,没办法之下,大掌柜见公主殿下确实需要用钱,就以八成最高的典卖价给了公主。
所以,老臣要问一下太子殿下,德胜隆何错之有?
老臣又何其无辜?”
李弘无言以对,不过,他还是咆哮道:“我今天就拆了,你能怎的?”
还以为程咬金会跟着发怒,没想到程咬金竟然噗通一声坐在地上,双手一边拍打地面,一面朝着天空哭喊道:“天啊,天啊,这是太宗皇帝显灵了吗?老臣还以为李氏子孙,从今往后不是掉书袋,就是之乎者也的,没想到,还是出了一条没遮拦的好汉啊——天佑之——”
哭喊完毕了,程咬金就一把拉住李弘的手腕欣慰的道:“好,好,好,老夫当年与太宗皇帝裸身角力,被他使唤阴招胜我一场,事后还骂我只知道使唤一身蛮力。
今天总算是遇见了太宗皇帝真正血脉,说不得,这一场梁子就要落在太子殿下身上了。”
李弘努力的转动脑袋,他想从这么诡谲的转变中醒来,却因为理亏,被陈咬金拉着进入了卢公府,在迷迷糊糊中与膀大腰圆的程处默角力一场,似乎赢了,再后来又来了很多人,小杯换成了大盏……
……再然后……好像还是说了流水牌子的事情……再然后……他就被送回云氏大宅里去了。
第二天,李弘好不容易从宿醉中醒来,闭着眼睛仔细回想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之后,怒从中来。
“不好,老子中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