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字问季宵:可是你怎么……
到这里,我余光看到季宵神色变换,停下在屏幕上敲击的手指。
季宵正垂眼看手机,因我停下,他也跟着用困惑的目光看来。
我在这一刻明白,其实原本也没有询问的必要。
——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是“干扰项”呢?
季宵当然“不知道”。
但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中做出抉择。
摆在我们面前的线索很多,五花八门,还有季宵那个“装傻”政策,注定不能让我们对船上真实状况探究得过于深入。
按照他的意思,“游戏”的难度往往是呈现阶梯型。如果我们不去“探究真相”,始终只在外围打转,那面对的危险,也会浅显许多。
和我耳提面命的时候,季宵神色里透出隐约不快。我看了,就想到,他会这么说,自然有其原因。
虽然此前说过他开始慢慢淡忘“游戏”中的事,可在发现一切重新出现时,那些不妙的回忆卷迅速土重来。
我应该多留意他一些,不过这不是谈心的好时候。
一言蔽之,如季宵所言,我们必须在现有线索里取舍。
无论季宵“忽略克拉松那声惊恐大叫”的决定是依据直觉、过往的经验,或者依据此刻不应该出现的感情用事,我都不该询问太多。
这只会徒增季宵的压力。
但既然已经打出前半句,如果我突兀地停下,季宵反而要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