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天黑了,外面这才没了动静。
晁忱竖起耳朵听了听,好像有谁说了几句话,他听得不太真切,倒是听到吴桂香的大嗓门,“我儿就是优秀!!就连先生都夸你是难得的读书料子!为娘当初送你去私塾果真是没做错!!”
“你站在这儿做什么?还不快滚?!省得碍眼!”
儿子?私塾?
晁忱盯着门口,忽而轻笑一声,“山穷水尽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”
“我都这么惨了,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念诗?”
佟盏刚进屋就听到晁忱嘴里有山有水、有柳有花的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“为了你这劳什子的洗澡水,不仅我遭了打骂,还无故连累了我爹爹的名声,你就......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愧疚吗?”
“愧疚!我怎么不愧疚!我都快要愧疚死了!”
晁忱抬了抬手,让佟盏离他近点儿,“快过来让哥哥瞧瞧,你都伤到哪儿了?”
“......没,没事儿!我其实都习惯了!”
听见晁忱如此直白的话,佟盏顿时闹了个大红脸,跟个鹌鹑似的埋着脑袋,露出已经熟透了的耳尖。
“不行!过来让我瞧瞧!”
“不用不用!我从小就皮糙肉厚的,这点儿伤真的不碍事的!”
晁忱蓦地冷下了脸,眯起眼睛盯着佟盏,“过来!”
“......”
佟盏冷不丁地这样被盯着瞧,顿时一阵心惊肉跳的,觉得自己就好似那砧板上的鱼肉,丝毫动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