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你也认识?”斯惟顿时觉得自己被秒成渣渣。

    “街上好多这种树,你没注意?”

    斯惟摇头,说:“我就认得市树——广玉兰,开花的时候又白又大。”

    周未笑着摇摇头,说道:“春来片片流红叶,谁与题诗放下滩——这诗的名字就叫《樟树》。”

    斯惟心想:虽然樟树我不认识,但是这句诗还是有点印象的,说的就是红叶题诗的典故,你还真是……但凡涉及到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,大概没有不擅长的。

    果然,周未接下来说:“你知道,过去江南一带嫁女儿,都伐樟树做箱子,装两箱丝绸做嫁妆,是什么意思吗?”

    “因为樟树防虫?”斯惟家里有一口樟木箱子,是奶奶的旧物,老人家说衣服放在里边不怕霉虫。

    周未一幅早知道你不懂的神情,说:“防虫是其一,另外一层,两箱丝绸的寓意是:两厢厮守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斯惟觉得他就不该起这么个话头。

    周未让他坐到双杠上去,斯惟说:“你这是要仰拍?角度能好看吗?先说好,拍不好,立马销毁!一张也不许外传,我好歹还要在圈里混呢!”

    看来刚才周未废话一堆是有用的,不自觉地就拉近了距离,他都敢质疑周未的专业能力了。

    “看来你真的不了解我。”周未叹气,摇摇头,很快按下快门,拍了一张给他看,“试下光线。看看,哪里不好?”

    呃……确实没有不好,就……还挺好看的。

    周未拍的是半身,他正好低头侧脸跟他说话,露出尖尖的下颌,精雕细刻般的侧面线条,没有夸张的下巴或者变形的脸。头顶和背后是碧绿的柳,还有下午特有的蓝里带着些许红晕的天空,云淡风轻岁月静好的感觉。

    斯惟放心了,任由他指挥着摆造型,就这一身衣服,拍了大概十来张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周末带他到操场上去,太阳西下,光变成暖色调。他坐在操场中心的足球草坪上,懒洋洋地想,要不是草坪太烫,而这身衣服又太贵,他都想躺一下。上午收拾东西,挺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