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,自己每反击一次,他们就加倍奉还在乳娘身上。
为了乳娘,她学会了缩起尖刺,忍气吞声,直到故人不在。
如今,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?
他们想与自己划清界限,她也不愿再与他们有一丝一毫的牵扯!
“反了你!”苏安泽习惯了底下人的乖顺顺服,哪里容得下忤逆。他忍不住抬手指向她,胡须抖动,“为父再问你一句,这人,你是放还是不放。”
“如若不放呢?”
“你若执迷不悟,那就休怪为父不顾父女情谊。你我父女,从今日起,恩断义绝!”
“难得相爷说出心里话。”苏晓墨深吸口气,眸里的微波熠熠绽光,“今日,我放过苏晓凝和青嫲嫲,便是当我还了丞相府的养育之恩。从此,我与苏府再无瓜葛。”
一字一顿,像是要将心底仅存的那一丝丝情愫剥去。
“你!”苏安泽鹰眼微眯,两手背在身后,面上早已不复方才那般阴狠,“那多谢侯夫人了。”
他头一回打量她来,有些怀疑是她变了,还是他看走眼。
她是知道了什么?
苏晓墨最后福了个礼,转身向厅堂门口行去。
庭院中那树杈上的枯叶摇摇晃晃,偶有几片掉下,砸在干净的青石板上。
一叶枯黄,又是一年的春去秋来物是人非。
她轻抬手,示意将人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