蜡烛熄灭后，屋内只剩下一片黑暗。
江绣锦小心地护着腹部，有些睡不着，她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，对方闭着眼睛，呼吸轻缓。
许久，她还是问道：“夫君，你睡了吗？”
程清涵瞬间睁开了眼，眼神慌乱：“没，怎么了？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他想起身，结果忘了他现在还是个春卷的形态，下一刻就重新倒回了床上。
江绣锦连忙拦住他，有些好笑，又有些感动：“夫君你别起了，妾身就是想跟你聊聊。”
程清涵顿了一下，没再挣扎：“嗯。”
对方开始认真倾听了，江绣锦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，她犹豫了一下才道：“夫君可想过……分家？妾身知道，这话由妾身说出来实属不孝，只是……”
程清涵沉默了一会，语气不明：“如果没有特殊情况，爹娘是不会同意的。”
江绣锦怔住……特殊情况？
她正思考着，耳边突然就响起对方比起平时略有些低沉的声音：“最近国子监要开始招收学生了，我打算去就读考科举。”
江绣锦一惊，她睁大了眼，有些不确定道：“夫君你……”
“从前没什么感觉，可现在我要当父亲了，我突然意识到，没有了承忠伯府程三公子的名头，我就是一个普通人，如果有一天出了什么事，我连护住你们的能力都没有。”
江绣锦不清楚他是如何想通的，但这并不妨碍她欣慰。她轻轻摸着腹部，轻声应道：“嗯，我和孩子都相信你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程清涵就去找了程老爷子，江绣锦嘴角带笑，任由红棠帮自己梳妆。
“胭脂香粉的就不必抹了。”她怕对孩子不好。
红棠应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