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苏听白感到奇怪的是,自从那天自己喝醉在亭子里后,封承便再也没来找过自己的“麻烦”。
有好几次她做了新吃食,在送去季云初院子的路上遇见了封承,正在她万分警惕时,他却都只是淡淡扫了这边一眼,很快便收回了视线,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一般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会是在酝酿什么大招吧???苏听白有些担忧地嚼着红薯干,余光时不时瞥向坐在自己斜对面正认真垂眸品茶的封承。
“这么快便要走了?”季云初的声音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,“怎么不在这儿多住几日,等这场大雪过去后再回也不迟。”
封承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:“近来敌军屡次试探,显然是早有不轨之心,军中士兵之气也稍有衰弱,我作为上校,在此时更应回到岗位上,鼓舞士气、重振旗鼓。”
季云初闻言了然地颔首,“的确应当如此只是这风雪持续了近半月之久,又这般地大,返程的途中更应该多加小心才是”
听着他俩的对话,苏听白看了看封承,又看了看季云初,忍不住插嘴道:“这个问题云初你就放心吧,我敢打包票,这风雪最迟明日前便会停歇,不会影响我们返程的!”“哦?”季云初惊讶地挑眉看向她,“想不到听白你还懂观测天气,这倒是稀奇。”苏听白闻言立马骄傲地挺起胸脯,嘚瑟道:“那可不,我是谁啊,在这年代就没有我苏听白不知道的事儿哎哎哎,干嘛干嘛?!”
她话还未说完,封承便突然起身上前一把拉过她的手臂,一路将她拖到了前厅外头,目光沉沉地盯着她。苏听白震惊而疑惑地瞪着封承,用力抽回自己被紧攥着的手,轻轻揉了揉,对上他危险的视线时气焰不自觉矮了一大截,撇了撇嘴道:“你这人什么毛病啊我正说着话呢,突然把我给拽出来,真没礼貌”
封承闻言额角的青筋直跳,转过脸深呼吸一口气,勉力压下心头的怒意,咬着牙道:“刚才在前厅里有那么多人,你就这样轻易地将自己通晓当今的事情说了出来,就不怕给自己招来祸事?”
苏听白这才反应过来他突然黑脸的原因,自知理亏,心虚地错开他的视线,轻轻咳了一声,嘀咕道:“可是谁会把那种话当真啊,有人信才有鬼了”
封承顿时无奈地嗤笑一声,目光严肃地看着她,一字一顿:“不管你从前如何,可至少现在你与我表面上是一起的,而我的身份特殊,所以你说的、做的每一件小事都时刻有人盯着,企图从你这里挖出什么蛛丝马迹”
“哪怕是戒备森严的封宅都藏着不少奸细和探子,这季家庄园便更不用说。”他顿了顿,“你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的话,此时估计早就传到了那幕后之人耳中。”
苏听白登时傻眼了。
“那那怎么办?”“三十六计,走为上计。”封承余光瞥了眼角落站着的黑影,拉过她的手,沉声道,“即刻出发,回北平。”
“等等等等!现在就回去?”苏听白赶紧反手拉住他,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“可现在外头风雪肆虐,就算我们现在启程,那也走不了多远啊,还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”
“我们的确走不了多远,可难道敌军派来的人便能赶在我们前头?我训练出的护卫队,可不是吃素的。”封承轻轻勾起嘴角,眸底瞬间亮起意味不明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