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牧闻,来回答一下第六题的思路。”

    牧闻对着自己密密麻麻的笔记沉默了一下,意料之中地站起来答题。

    一旦有了准备,他的答案基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。周意没抓到他的错处,准备好的一大摞话都咽回了肚子里,冷哼了一声,转过头去写板书。

    牧闻松了口气,再一偏头,却愣了愣。

    电风扇呼啦啦地转,周意在讲桌前把粉笔写得咯吱咯吱响,所有人看起来都很精神,唯独他的边上,戴着帽子的人低着头,睡得很真实。

    这么明显的睡姿,除非周意是半瞎,不然往这扫一眼,一准能发现这位睡得极其平静的同学。

    他知道解祁不是从前的解祁了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

    这未免也太嚣张了点吧?

    周意现在很显然一肚子的火没处发,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惹他不开心,那就是活生生地往枪口上撞。

    牧闻看了眼周围,连一向喜欢走神的凌飞背脊都挺得笔直。

    而面前,周意的板书已经写了一大半,快要写到结尾,就在这时,他回过头,往牧闻地方向瞥了一眼,然后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几乎是本能一般地,牧闻的手就在桌子底下伸了出去。

    只是在触碰到对方的那个刹那,他的手顿在了那里,又有些犹豫。

    掌心里渗出了些微的细汗,他的脑海中,解祁的话还在回荡。

    少年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十足冷淡,吐出的语句也极为淡漠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