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嘉佑听不到他内心的声嘶力竭,所以他依然保持着得体——
他自认为得体的微笑。
顶着这个微笑,牧闻的头已经开始隐隐地疼了起来。
他听程时深说过,孟嘉佑是个情商很高、很讨人喜欢的人。
事实上,在他说刚刚那番话的时候,也确实语气很柔和,话里话外都是妥协和退让。
但也正是因此,他把牧闻架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。
他知道牧闻不可能答应,所以他主动退了一步,以“朋友”的身份来跟对方相处,再加上他的身份,只要牧闻不是特别讨厌他,就不会把他们俩的关系弄得太僵。
所以,说着“不想给牧闻负担”,其实负担还是无可避免地落到了牧闻的头上。
牧闻不想去思考孟嘉佑是有意为之,还是本意上真的不想给他压力却弄巧成拙,他深吸了一口气,先是冲着孟嘉佑笑了一笑。
少年的脸上的妆还没卸,这个笑在夜色的映衬下格外地漂亮。
孟嘉佑被他笑得晃了一下神,下一秒,就听到了对方清澈中带着认真的嗓音:
“既然学长你对我这么坦诚,那我也坦诚一点好了。”
“学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”牧闻看着孟嘉佑意料之中的神色,笑了笑,“以前不是,现在不是,以后……嗯,应该也不太会是。”
这一回,孟嘉佑倒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:
“这么确定?”
“学长的直觉很准。”牧闻弯了弯眼睛,“我的直觉也很准,从小到大,我的直觉还没有出错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