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司爷爷的家人围在内圈,而外圈是那些舍不得祭司爷爷的人。
将近一百多人,就这么坐在棺木四周。没有人说话,唯一的声音是小声地抽泣。场面无比压抑。
几个孩子哭得眼睛都肿了,也不知他们哭了多久,声音已经沙哑。
今天连狩猎队都没有出去,围在四周,回想着祭司爷爷的过往。
白虎族长动用了族里存储过冬的应急食物。在白虎族长眼里,白祭司的离去就和族内出现天灾一样严重。
十来名雌性在一旁处理着食材。白虎族长发话,今天是特别的日子,因此他们要吃得饱饱的,还得一直吃,从早到晚地吃。决不能让白祭司走得不安心,还担心他们吃得不饱。
其中一名雌性正在给土豆削皮,削着削着,她就哭了出来。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脸颊滚落。
她知道现在大家都很悲痛,就是忍不住说了一句,“今天没有祭司爷爷分食物了。”
只是非常平凡普通的一句话,却触碰到了雌性们的泪点。就连一直默默低头,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老雌性也流出了泪来。
今天没有白祭司分发食物了,以后也没有了。
郭梓安跟在白山均身后,手里拿着干树枝。他们将干树枝放到棺木下方。这些树枝将会成为燃烧棺木的燃料。树枝越多,火就会越旺,说明大家对祭司爷爷的不舍。
郭梓安一开始没想明白,后来便意识到,火旺一点其实是好的。
埋骨荒野,会被嗜血嗜腐的野兽挖出来啃咬,不如完全化为灰烬,至少自己亲人的尸骨回归大地,回归河流,不用被野兽糟蹋啃食。
相反,那些受人厌恶的人才不得埋葬,直接丢到森林里面,变成野兽的食物,啃食撕咬,不得好死。
祭司爷爷躺在棺木里,天气寒冷,脸只是苍白了许多,双眼紧闭,就像睡着了一样。只是他们都知道,祭司爷爷已经没有了呼吸,是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。
郭梓安默念了几句送别的话,放下手中的树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