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县令这会儿对王旁已经无戒心,这个年轻人还是挺讨人喜欢的,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,“你说说看,你有什么要求啊。”
王旁指了指跪在堂下的陈康,对朱县令说道:“县太爷,这个陈康实在太可恨了,您派给他这么好的差,他竟然不好好的办,真是不识抬举。”陈康听王旁这么说,转过头看着王旁,心里一阵疑惑:刚才他听王旁恭维县令,心里就很不舒服,难道自己看错了人,王旁怎么会是这样的人,不但对县令奉迎拍马,现在还为了讨县令高兴骂自己,
朱县令听王旁这么说,心里更高兴了:“就是,王公子所言甚是,这人是该好好的教训,收税的事你慢慢來,不急不急。”
王旁现在得先解决陈康的问題,见县令已经对自己沒那么大敌意,他说道:“县太爷,我看不如这样,您将这陈康交给我,我让他带我到县上各户一起催税。”
陈康心里这个气,好你个王旁,自己去接这活还不算,还拉上我,他急忙摆手对县令说道:“县太爷,不行啊……”
朱县令对着陈康脸一沉:“这里沒你说话的份,你给我闭嘴。”转头他又对王旁说道:“王公子,这人就是一废物,你要他有什么用。”
王旁笑了笑:“县太爷,这人对县上商户很熟悉,您也知道我是刚回临川,总要有个人带路,二來,我就是想让大伙看看,虽然陈康沒按您要求把差事办好,但你还是宽宏大量,不和他计较,给了他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
陈康心里这个气啊,王旁啊王旁,你小子怎么这么坏,亏得我还将生父珍藏的书卷送给你,你就这么对我,想到此他一叹气,自己遇人不淑,又能怪谁呢,
朱县令笑嘻嘻的,王旁这话说的太好了,他捋着稀稀拉拉的几缕胡子,不住的点着头:“王公子所言极是,本县令就将此人犯交给你带走,不过王公子可要看好他,不要让他惹是生非了。”王旁说道:“您放心,那我就告辞了。”说罢,跟县令告辞,带着一瘸一拐的陈康出了县衙,
两个人走出县衙的时候,王旁还说着:“你快走几步。”神情很是严肃,可拐了个弯,王旁就站住了,过來搀扶陈康,
陈康正生气呢,他一甩袖子推开王旁,一手扶着墙蹭着往前走,他脚底挪着步子,身上疼,心里更是委屈,王旁却呵呵笑起來,王旁就知道陈康生气了,他也不多劝,看着陈康哆哆嗦嗦的走了几步,笑着说道:“陈先生要是不赶紧走,这大冷天的身上伤口要是冻了可就不好医治了。”
陈康嘟囔着:“不用你管。”心里却想,我怎么会答应跟随这样的人,他本來就跛脚,这下走的更慢了,王旁也不催他,前面沒几步远就是王旁和元泽吃过饭的酒馆,王旁快走了两步进了酒馆,掌柜的正在柜上,看见王旁进來笑着打着招呼:“公子爷,您是几位吃饭啊。”
王旁问道:“掌柜的,您这有沒有牛车,能否借个伙计帮我运点东西。”说着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,二两银子够这酒馆一天的进项了,掌柜一看就乐了:“有,有,您等着,小二,去套上牛车,帮这位大爷拉点东西。”
王旁站在酒馆门口,等这陈康走近,小二也将牛车套好牵了过來,王旁指着陈康对小二说道:“來,把他给我弄上车。”小二回头一看陈康,吓了一跳,惊呼到:“哎呀,陈员外,您怎么伤成这样。”
陈康一脸幽怨的看着王旁,心说沒你我还弄不成这样呢,王旁哈哈一笑:“來,搭把手。”说着跟小二一起将陈康搭上牛车,让陈康趴在上面,酒馆的伙计赶着车,朝盐步坡上的王安石府走去,陈康趴在牛车上,心里不住的嘀咕,这王旁又想要干什么,
王安石府上的赵伯见王旁回來了,迎了过來说道:“二公子您可回來了,老爷和大公子正在书房等您呢。”再朝王旁身后看,一辆牛车上趴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伤的人:“二公子,您这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