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宋宋又喜又疑,两年前匆忙一顾,原来记在心里的,不止她一人;待回神她的话,徐宋宋欢喜之余,又哑然无语。
“寻仇做甚么。”徐宋宋明眸带笑,看着景十三,“幸蒙你怜悯,饶过我一条小命,今日我才能与你重见。”
师傅后来告诉她,景十三许是高门贵族养在暗处的杀手。她单人屠尽一门,沾血造孽,背后自有主上的命令,自己做不得主的。
徐宋宋大致了然,不再多想了,跟着师傅潜心学医,进益神速。
她与师傅四方漂泊,这个镇子待段时日,另一个城阙又住上几月,靠着开方诊治的技艺,在哪里都能过活,不必发愁生计。
直至师傅不久前去世。
徐宋宋为他料理了后事,自己又是孤零零一人,心想人世大好,她同样不能一辈子困守一处,遂带着师傅的牵念,徐宋宋继续行医,往未去过的地方走走。
人世奇妙,不料她在这方城郡闹市,见到了昔年火光寥寂下,一眼扣心扉的这道身影。
景十三自是不知道徐宋宋心里的跌宕。
她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徐宋宋,不多作理会,放下馄饨钱,起身便要走。
“你多想了,放你非我所愿。”景十三落下一句,“是我办事不力,不愿打草惊蛇,让你逃过那一回。”
一如蔽风疏影,她头也不回,很快消匿于市井平常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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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海一粟,一期一会。
景十三原以为,自己与这小女君见第二回已是难料。不过一月,徐宋宋不急不慢,又寻了过来。
景十三暗出任务时,总生恻隐,放过的夫郎孩子不止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