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、丑之交,已是入了深夜,盱眙城县衙内外正是静谧的一片,除了稀稀拉拉拍打在瓦片上的雨声,再无其他。
而随着李恪调楚、濠、滁、寿四州府军来楚州,又征用地方民夫,连夜加修水堤。两日之后,总算是抢在淮水决堤之前,将淮、泗相交处的河堤又加高了三尺。
淮水河堤加高,总算是能撑过一时之急,李恪提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,便比往日早了些回了县衙歇息,此时的李恪,正怀搂着萧月仙,躺在内室的床榻上入了梦乡。
“咚咚咚”
子时末,丑事初,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,就在李恪睡得正酣时,门外竟响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启禀殿下,水曹从事袁承范有要事求见。”一阵敲门声后,便传来了门外值守的王府卫率的叫门声。
李恪非是嗜睡之人,早先便曾下过口令,若是有紧急要事上告,哪怕是深夜,亦可叩门通禀。
而李恪又是何等身份,能叫王府卫率不惜夤夜禀奏,将李恪唤醒的,自然是了不得的要事。
李恪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,与此同时,与李恪歇在一处的萧月仙也被唤醒了过来。
“殿下,这是怎了?”萧月仙半睁着眼睛醒来,见李恪已经坐起,于是问道。
李恪一边起身,一边回道:“袁承范求见,王府卫率深夜传禀,想必是淮水那边生了乱子。”
萧月仙听着耳边的雨滴声,早已不似日前那般急促,于是不解地问道:“如今大雨已缓,殿下又是今日刚刚加高的淮水河堤,能出什么乱子?”
今日的雨势早已不似前几日那般急促,缓和了许多,依理而言淮水断没有破堤的可能,此时袁承范求见,淮水能发生何事?
李恪回道:“此事本王也不知,不过袁承范不是一惊一乍的性子,他既来了,必有要事。”
李恪说着,没有丝毫的耽搁,拿起一旁的衣衫便穿了起来。
“妾身为殿下更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