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道:“李恪这厮,竟使手段收买拉拢了长孙冲,叫本宫难堪。”
杨思简闻言,讶然道:“断不至此吧,长孙冲乃司空之子,司空又是太子的亲舅舅,长孙冲岂会帮着楚王,和太子为难?”
李承乾道:“此乃本宫亲眼所见,岂能有假。李恪其人,最是阴险狡诈,善收买人心,就连父皇都被他的伪装诓骗,何况旁人。长孙冲在李恪麾下三载,只怕早就被李恪蛊惑收买了。”
杨思简道:“这话太子慎言,这话若是被司空大人听了去,只怕麻烦。”
李承乾有些不满道:“当年举荐长孙冲去并州大都督府任职就是舅父的意思,而后才有了如今的局面,谁知舅父的心思如何。”
杨思简见状,忙道:“太子怎出此言,司空乃太子舅父,皇后兄长,司空的心思自然和太子是一处的。”
其实李承乾虽然在生长孙冲的气,对长孙家有些不满,但对于长孙无忌的倾向,李承乾还是不曾怀疑过的。
李承乾眼下处境颇为不堪,可仍旧能够安坐于太子之位,靠的无非就是两人,一个是长孙皇后,还有一个便是长孙无忌,若是长孙无忌当真有心动他,他的太子之位早已不保了。
李承乾心中有数,并未回杨思简的话,而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问道:“好了,你的意思本宫知道了,近日弘文馆那边可有安排经会?”
李承乾口中的经会乃是李世民亲自下令为李承乾安排的,每十日一次,由李承乾亲自主持,目的是为了让李承乾多些机会听朝中诸位大家论道,学些东西。
杨思简想了想,回道:“近几日并无经会,最近的一次也在六日之后了。”
李承乾点了点头道:“如此最好,你替本王行帖去汉王府还有柴府,邀李元昌和柴令武明日去撷玉楼宴饮,这些日子李恪回京,本宫心里压抑地很,出去散散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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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康坊,楚王府,内院。
“三郎今日在驸马府外的那一出,只怕是要气死太子了。”卧房的床榻边,武媚娘慵懒地靠在床头,轻抚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,对李恪笑道。
李恪挨着武媚娘的身边,伸出手去,轻柔地为武媚娘揉着肩膀,道:“太子的气量本就不大,今日又当着本王的面丢了脸面,自然盛怒,你没瞧见他的脸色吗?全程强作欢笑,只怕现在正在东宫大发雷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