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边，高阳正在做菜，菜刀“哆哆哆”地落在菜板上，动作利索又明快，闻言也笑起来，“我嫉妒了你一个晚上。”
“那要分手吗？”李余没有去吃饭，待在办公室嚼着自己加工过的橘子。
“我们分手了，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？”
“这样好麻烦，还是不分了。毕竟从小嫉妒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，不差你一个。我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丑陋的你吧。”
“好，”高阳声音温柔，哄孩子一样哄着她，“谢谢摆摆的宽宏大量。”
客厅里，电视声音开得老大，凌老拿着遥控板，耳朵却支棱得老长，听着厨房里的对话。
“你在做饭吗？”
“嗯，侥幸得了一场顿悟。”
“啊啊啊，”李余激动起来，“我也丑陋了，我还从来都没有顿悟过，羡慕了，嫉妒了，丑陋了。”
她修行至今，从来顺风顺水，却不知越是顺遂的人顿悟越发难求。
何为顿悟？
遇见困境出不来，一朝醒悟明白清楚，这叫顿悟。
李余打修行以来，遇见过什么困境吗？
没有。
她的修行就是一个顺。
没有困境，哪里来的顿悟？